文/吳育慧
六月底的時候去了一趟新加坡參加華人物理大會 OCPA 8, 地點在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的 School of physical and mathematical science, 本來這趟行程要順便參訪一下學長的出版社, 但是學長人在英國開 CQG 的編輯會議, 所以我也多了點時間在新加坡晃晃, 而因票務關係我這次來這居然是做商務艙, 添加了點要來這裡洽公的味道。這是我第一次來到新加坡, 雖然以前轉機時有經過, 且上次轉機的過程十分驚險, 因為必須出關再入關, 而出關時新加坡人非常的多, 且動作非常的慢, 還好最後我們還是趕上了飛機。 對於新加坡的印象是一切跟英國十分的類似, 因為新加坡以前被英國統治過, 行車方向與規畫都跟英國類似, 回來台灣幾年後居然也滿想念以前英國時的生活, 由於我這次是拿會議的 grant, 所以我住在大學的 hostel, 而因為前一天忙著辦書苑的音樂會, 這次來新加坡我沒有查詢太多資訊。 新加坡的 bus 設計與地圖放置讓我感到十分的奇怪, bus 站的圖都是簡圖沒有地圖, 而我因為下錯了 bus 站, 且南洋理工大學十分的大, 最後只好招了計程車到 hostel。
 會議中心
     這次遇到了一位馬來西亞來的華裔博班學生, 她跟我聊了好多馬來西亞與新加坡的不同, 似乎她很喜歡我們台灣這種自由的風氣, 相較於馬來西亞, 台灣實在太自由太幸福了,  馬來西亞是一個以回教為族群的國家, 所有一切設置都已馬來人為第一優先, 我記得以前我在英國南安時有兩位從馬來西亞來的碩士班 house mate, 每每她們出門一定要戴頭巾, 而馬來西亞的女生縱使不是回教徒, 穿衣服也沒有太大的自由, 尤其他們不可穿得太暴露, 警察可以隨時得糾正他們, 而馬來西亞的警察是非常權威的, 他們可以公然毆打民眾, 收賄, 總之, 權力很大, 勢力很大, 我想這也是這位博士生非常羨慕台灣的原因, 他們被搶劫是不找警察的, 摸摸鼻子就算了。打開台灣的電視台, 聚眾衝突時警察學生擠來擠去, 說警察打人, 還一堆影音作證, 新聞媒體還會不斷幫你畫出重點, 重點還可以不斷被放大, 放大之外你若不清楚重點, 台灣媒體還會幫你考前複習懶人包。 黑道來了, 又喊著要警察保護, 還有名人寫專欄描述分析這群體布朗運動的社會動力學, 社會不斷製造瘋狂, 媒體喜愛著瘋狂,  從以前的”愛”台灣到現在漸漸的”愛國” , “革命”被拆政府所取代, 語言本身就帶有暴力何曾是甘地的非暴力, 語言文化層面做不到平和, 就不是甘地的不合作的抗爭, 天災人禍時不針對原因, 不追尋肇事的脈絡, 不過是一場無聊的藍綠丟鞋戲, 演完繼續收割著彼此的政治好處, 來到新加坡的好處就是不必在吃飯的時候看到無聊的新聞報導, 其實我自己家裡雖有電視, 但我幾乎不用電視看新聞, 電視台,  我只偶而看看 DVD, 影片, 最不喜歡每次吃飯時店家播放新聞, 這次來新加坡讓我覺得耳根子很清淨。
 
我的 poster, 一直想找時間好好完成的 research, but I don’t think I can work it out in Taiwan. I cannot work in a place full of madness. Someday, I would find a place to isolate myself and work it out.
這次會議開場演講是楊振寧,  他給了一場演講關於 Maxwell 當初如何寫下 Maxwell eq. 與 field theory 的概念。
今年說是 yang mills 60 年 與他第二次婚姻第十年,大家都笑了! 猶記會議 banquet 時楊振寧與超有氣質的翁帆進場,大家都驚聲連連呢! 我旁邊的學者紛紛拿起相機搶拍,不過我當時並沒有跟進。 據朋友說楊振寧的公開演講好多新加坡的爸爸媽媽把小朋友們都帶來一起聽, 現場一整個爆滿, 其實因為他的會議演講我遲到, 我就坐到階梯旁了, 可以想像公開演講勢必更爆滿. 不過, 老實說, 我不喜歡華人總愛彼此吹捧的那種味道, 我比較想知道到底他做了什麼, 有些什麼特別的觀念與想法, 而不是每每提醒我們在什麼樣的時間, 什麼樣的空間, 他有著什麼樣的貢獻, 不過是一場無聊的流水帳與歷史回憶錄!
                                           
在街頭嗑掉兩杯德國啤酒
會議提供的 buffet
這次我遇到一台灣學界朋友,聊了好久,他在臺灣都找不到教缺,他跑到對岸當約聘研究員了,只是要跟老婆小孩分隔兩地,仍在適應中,  我跟他說我目前都在弄書店辦音樂會, 其實我心中真是暗暗的高興, 雖我很能忍受做學術的寂寞與孤獨, 但我萬萬無法忍受做學術成為一種無聊的合作事業, “積點人生” 我最近從新聞學到的新名詞, 台灣這種無聊腦殘的學術積點, 加上出了事還能堂而皇之的回母校當教授的教育部長,   我,   對台灣高等教育完全不抱持期待。很奇怪的是在英國老師就是老師, 而台灣卻把老師教授叫成老闆, 學生成了老闆的廉價勞工, 學生與老師變成一種商業與利害關係, 在英國, 老師通常是不會掛名的, 有的老師把你的論文從頭到位看過, 檢查過, 但他們還是不掛名, 且如果你真的要老師一起掛名出 paper, 那麼你發 paper 的速度會變得很慢, 因為一般英國教授等級的老師是不可能讓學生毀了自己英名的, 所以被學生掛名卻推不知道, 那真是天下奇聞。 想起那坨中研院的大便真的差點沒把我熏死, 也讓我理解到自己是多麼的不適合待在這樣的生態, 以前學生時代同學們作業抄來抄去, 我很不齒因為我自認為我有能力, 所以我向來自己寫,  每每老師總說我們不像國外學生需要繳龐大學費, 所以才會喜歡抄作業, 但我覺得這根本不是真正的原因, 想想以前父親那年代, 有誰抄作業呢? 如果教育只是一種商業的本質, 那麼這種教育未免太廉價,  太功利了吧!  教育又不是投錢就有飲料喝的販賣機, 不過腦殘的政府仍是把教育當成販賣的機器, 慘的是販賣機的瑕疵品不能退貨.
National Library
這次我順便到了新加坡 National library ,上頭寫這大大的知識兩字,進去裡面晃了晃,看了一個沙烏地阿拉伯的展覽,我喜歡那種寧靜看展沒什麼人的感覺, 裡面還有一項選書的展覽, 展示幾年來的暢銷書籍, 瓊瑤 金庸 老夫子 等等, 新加坡有一項奇特的特色, 就是總是搞不清楚正門在哪裡, National Library 也有這種特色, 許多新加坡建築大門都不面對大馬路, 這讓我感到很奇怪,  我跑到對面書城扛了書,瞄到百貨公司鞋子的價錢跟我買的書差沒很多,但我的書卻重的要死,也讓我有理由去街上喝點啤酒歇息一下, 新加坡的書城二手書很多, 順道買了許多回去參考用. 不過我覺得新加坡書店讓我頗傻眼的是一進去就是滿滿的小孩子教材考試用書,似乎非常暢銷,因為新加坡的小孩從五六歲就開始考試,我還被遊說買測驗卷,不過 我實在沒那麼大興趣。  新加坡的書城似乎在整治, 途中看到重返書城的 poster, 似乎想喚起什麼回憶。
重返書城
這次演講裡我聽到最好玩的演講是 Michael Tuner , 現場聽到最好笑的是聽到 Michael 說, 現在美國的心理學家已經開始用 CMB 的圖, 來判斷一個人是不是宇宙論學者, 如果看到 CMB map, 但他認為是一堆 white noise, 則代表他是凝態學者, 有看到冷熱分佈是宇宙論學者, 當然你還可以在裡面不斷看到 SH, 在 Planck 也看到 SH , 嗯! SH 就是史蒂芬霍金的英文縮寫, Ha Ha ! 以下是酷鳥寫的關於這次 BICEP 的文章與看完學長演講後心得 
(他雖沒去, 不過對物理他一直都是比我用心許多):
 <<宇宙早期重力波 BICEP 實驗>>
 
新加坡的賭城

最後一天清晨去趕飛機,感謝北大的教授與學生們給我 free rider ( by taxi), 所以我沒拉著行李去趕 conference free shuttle bus to the airport, 不過一直在我腦海裡,我還蠻在意的是他問我台灣大學教授用什麼書, 我說我們都用原文書, 而他卻回答他們用的是中文書,因為教授自己寫, 是的,以前我總以為台灣學生英文好, 然,這卻突顯一個問題, 台灣的教授縱使教了二三十年,也無法用自己的話寫出一本教材, 反正只要用原文書就對了,英文好不代表物理好,而且只有用自己母語才能跟公眾交代我們研究了什麼, 除中國大陸外,非英語系的日本,法國都做的不錯, 除了以前清大少數的老師,與海外華人曾謹言,台灣教授不寫大學教科書也就算了, 每當我翻閱著由韓國翻譯的科普書籍 (三采科學實驗王等等),每每還暗示著韓國的國族情懷與民族優越,而慘的是我們下一代是看這種書長大, 我總在想難道我們台灣學者只懂混積點嗎? 科學經費是來自國家,也是來自納稅人稅金,與大眾脫節的科學研究,結局只有崩壞二字。我想這就是為什麼那時我英國指導老師升教授時給的是大眾公開演講, 教授本就該擔負社會教育責任, 也是菁英知識份子的義務。還好我大學用的微積分課本是我老師柯惠美、她老公王九奎與胡門昌所寫的。  嗯! 文化, 專業能力都是一種戰鬥力, 要就要放眼國際, 別把眼界只侷限在台灣.

其實台灣也可以有這樣的實力, 不過環境被破壞得太嚴重, 人們太講究速成的效應與結果學, 創意才剛興起就被現實打敗, 新聞與媒體不斷製造台灣之光的瘋狂效應, 背負著成名與要有錢的壓力, 眼光被壓縮得很短淺, 深覺一票朋友們物以類聚不是沒有道理, 科學與藝術需要的是時間的醞釀, 空間上的沉靜, 不可能一蹴可及, 值得思索的是, I will need to find a way out of the reality. Reality itself acts as a kind of singularity and traps the individuals inside a horizon, meanwhile, you would need the realism to resolve your problem.  我轉行並不代表我有放棄做我的研究, 相反的現在還更有做研究的感覺哩~~ 且目前也太多可以研究的題材了吧!

校園裡的樹, 很有宮崎駿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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